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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青瓷莲纹碗。
药味一冲,甜香瞬间被苦涩霸占,小奶娃“哇——”地吼了起来。
“看来也是个喜甜的,像夫人。”莫婤一面同高夫人调笑,一面对莫母道:“阿娘,小公子饿了!您快教教夫人。”
听罢,莫母快步上前,搁了碗,开始指导高夫人如何给小公子喂奶。
高夫人知此事至关重要,亦全神贯注地学着。
起初还有些紧张僵硬,渐渐放松些,又被小公子用猛劲,吸得生疼。
脸色有些发白,额间更布了一层细汗,仍一声不吭。
待公子吸吮顺畅后,高夫人愈发渐入佳境,得心应手起来。
为了高夫人能喂养得更顺利,莫婤还避着莫母,悄悄同她讲了喂奶后拍奶嗝的秘法。
毕竟隋朝,还没有拍奶嗝这一说法,她也难以向母亲解释,只能先瞒住。
小奶娃饱餐一顿,随即安然入睡,呼吸均匀绵长。
莫婤直呼这孩子也太乖,太好带了。
饿了就哼唧两声,拉了就咕哝两声,逗急了才哇哇几声。
醒时目光炯炯,也不哭闹,就盯着鲜艳的物件瞧,但大多时候都睡得香喷喷的。
连经验颇丰、见多识广的莫母,都直言小公子是她见过最好带的,高夫人亦是一脸骄傲。
见高夫人彻底缓过来,莫母方同她提及莫婤上学之事。
闻言,夫人果真很是看重,甚至考虑起送莫婤入族学。
莫婤闻及族学二字,心中对大户人家的刻板印象又犯了,脑海中都是浮现的都是藏污纳垢、错综派系斗争之景。
她是想去学本事的,不想拉帮结派,更不愿成高府子弟的跟班奴仆。
虽同莫婤相处不久,但高夫人却隐隐觉其,娇憨随和下的成熟自尊。
一时,竟能隐约洞察其虑,遂改弦易辙道:“然则府中未诞千金,婤婤孤身前往,我担忧她遭欺凌。”
见莫婤重重点头,高夫人轻拢其发包,又道:“女红、礼仪等可同晚娘学。至于诗书,则待我详察长安诸塾,择优荐你。”
莫氏母女自是谢过,但想到晚娘的情况,莫母有些迟疑:“晚娘现今还愿意教吗?”
“又不是让她收徒,仅需引领一二,料应无妨。”听莫母这么一说,高夫人也有些拿不准。
眼见长辈犹豫不决,莫婤主动请缨:“夫人、阿娘放心,我自己去找晚姨说。”
前些时日,吴娘子日日同她送午饭,她们已然混熟,还教过她几招擒拿术,她同晚娘亲密,请她牵线,应能成。
她独自前往,避免逼迫感太强,唤起晚娘不好的记忆,就不美了。
“行,我还不信有你这小狐狸办不了的事!”高夫人显然对她很有信心,听罢一口应了下来。
复又提及今日之事,竟起身向莫母盈盈一拜。
莫母自是闪身避过,直言:“夫人请我为您食客,这是我分内之事!”
“能请到顺娘,实我之幸啊!”高夫人感叹道,追问其所需,意欲厚赐。
莫母很有分寸,亦无心驰神往之物,遂未径自陈请,只瞧向女儿。
女儿这般年纪想要稀奇玩意多,她主动提出也不冒昧。
见莫母将求赏之机给了自己,莫婤心念一动。
高夫人见她跃跃欲试之态,含笑言:“你先前之言,我亦是赞同。待问过官人,过了明路,我再邀你前来商量细节。这个不算,再想些别的。”
莫婤轻抚鼻尖,羞赧一笑,继而启齿:“不若夫人将我们屋旁那块空地赏我们,围了做院子罢,能种些草药香辛,平日做些吃食也方便。”
眼瞧着春日将至,莫婤欲在春意融融之际,种下小葱、芫荽、姜蒜等香辛,还有她最宝贝的茱萸。
前世莫婤家住一南方小镇,辣意浓烈。穿越至隋,没辣椒,只能用茱萸解馋,所以她尤其宝贝,连搬至高府时,都要拿个大脚盆,养在熏笼旁。
恐其春日间枝繁叶茂,脚盆空间局促,近来莫婤很是焦虑。
莫母亦常捧她带根的药草,叹惋声声,一听便是想再养。
莫婤观察丈量过,她们的屋子虽在最边上,离外围院墙却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完全能围个院子。
在她的小间,开一道门,直通院子,能种菜种药,做饭赏月,岂不快哉!
纵肉香飘溢,莫婤亦不想自己的被子褥子、衣物都染上油烟味。
今晨屋中还有昨夜羊肉锅子的气味,褪下香,逐渐显露出膻气。
高夫人沉思片刻,念高府布局未受影响,欣然允诺。
立即召来赵妈妈,让其去找砌墙的版筑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