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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救起李雁开始,崔闾就知道,自己与秋三刀、纪百灵之流,没有和平相处合作共赢的可能了。
只要李雁在江州一天,他就不能允许他们朝她动手,没有中间斡旋余地,他得明确的表明自己的立场。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与秋三刀面对面的开怼,也是崔闾经过两日观察后的举动。
这可是把刚赶过来,什么情况还不清楚的崔诚吓了半死,扶着崔闾走的那叫一个战战兢兢,身体半偏半斜的挡着自家老爷后头,就怕这黑了脸的统领再抽刀子来一下。崔闾受伤的消息是私下里递给崔诚的,叫他莫要声张的自己悄悄来,另抽了大宅护院二三十,合着早前一起过来的凑了五十整,本以为当能成为老爷的倚仗,结果到地一看,惊吓的腿都软了。那军制的长刀,轩昂的气势,抬头仰脸鼻孔朝天的傲慢,根本不是江州衙署规制的武甲服,在在都显着这队人的身份不一般,本当看着巡按大人的姿态,往友方方面想,结果从知道自家老爷身上的伤,就是这货弄的后,崔诚就有点捋老爷叮嘱让再调两队人上来,莫不就是因伤致关系崩裂,准备干仗?
他跟在自家老爷身边几十年,很知道其人的气性有多小,吃亏就不带忍的,要么当场报,要么拐了弯的往后找补,要他把亏咽了当没事人,那不能够。他开始担心自己这边的五十个护院,够不够人家一顿削的了。
老爷,忍忍,咱回去再叫些人?
秋三刀的武秩为正三品,一般地区的州府为从四品,江州因为地位特殊,任职的府台品秩调为正四品,总管为一品荣誉衔,也就是叫来好听的虚衔,而巡按则领的是正二品实衔。所以,他家老爷是怎么有底气,敢这样跟如此高官呛声犟语的?
崔诚心内发虚,塌眉垂眼,浑身汗毛直竖,每根神经都充满了警惕,腿绊脚后跟的走成了机械人。也不是他故意要如此发虚,实是整个崔氏目前最大的官,还是前不久刚补了府经历的崔榆,严府台出事,崔榆那边甚至都没有第一手消息,到内城戒严,巡按大人暂接府务,开出宵禁赦令起,他才从探得消息的同僚嘴里,听到了自家大哥的名字。他愣憋着没敢问此崔闾乃何方人事的话,揣着袍角偷摸到了医馆旁的小巷里,张头张脑的想弄清楚此崔闾到底是不是彼崔闾。刺激,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脏,还会有跳成蹴鞠比赛的一天,那卡嗓子眼的心,直到看见崔诚领着大宅护院出现后,才有种“竟真是他”的虚弱感,一屁股挨着墙角坐下就起不来了。大哥哎,您这几十年不出滙渠,结果甫一出溜,就搞得阵仗浩荡,声名乍起,那各家各门有衙署关系的,已经开始翻户籍造册,找崔氏迹痕脉络了。完了,崔氏要被查的底掉了。
望着守在医馆门口的御赐京畿卫,崔榆只得安耐住心焦,继续在角落里蹲守。
他不似普通百姓,分不出巡按大人和另一波男女搭配在一起的队伍区别,那跟着巡按大人来办差的护卫们一水的都是守皇城门的京畿卫里挑的,里面可能有一半人都家世显赫,出京办差为的是镀金进升,这些人可不能像使唤普通士兵那样,随意指挥,当然也不会像普通士兵那样畏手畏脚,出了京畿,谁犯他们手里都一个待遇,是一般小恩惠收买不了的高冷,是塞两角银子过去打探消息会有觉得被羞辱到的愤怒。而另一方人马,那规制看着就知道出自哪里,所到之处州府官员都得下马让道,队伍里的人,个体身份或许比不上巡按大人那一边的,可整体旌旗上的背书,有龙纹绘底,朝向所有人宣告其嫡系部曲的身份。两边人进江州时一前一后,虽目标都对准了严府台,可门前一方跳脚一方看闲的相处模式,让久津官场之道衙署老油条们,仍看出了其中蹊跷。.....就不能冒然往一边靠啦!!
观望,就是他们现在暗兵不动的招式。
往年也没有同时出动两队人马进驻江州的事情,难不成朝廷那边研究出了新的策略对付江州,
一主内一主外的混淆视听?
嗯,不着急,再看看!
各家各门里也开始把,严修府门前的那一幕,往巨大阴谋论上想。
什么绝嗣警告,又半夜里改说孕夫耸言,反正就是一个妾室引发的灾难,还能带累整个江州的灭顶之灾笑死,朝廷为了收回江州实地掌控权,也是拼了,竟然连巫蛊之诞语都搞了出来。
听说太上皇也养蛊了,真要能摘出绝嗣之灾,当年还打什么仗?直接放蛊让前皇朝绝嗣不就完了么?再说男人孕子这事,就更扯了,北曲长廊当年闹旱灾,绝了一半土地上的人口,那时怎么不见太上皇放蛊让男人代孕?想必那个
候家家为不断
,是会有男人愿意生娃的,那时怎么没有孕夫一说?
所以,这蛊的出现,就纯纯是来针对他们江州的呗!
呵,阴谋,绝对是阴谋,他们才不信以前没有或办不到的事,轮到他们江州时,就能了。
除非有人先打个样,怀一个来看看,嗤!
两天,各家各门里不动声色的默默盯着严修府,只见进进出出都只有毕总督的人,而那堪称战力斐然的御龙卫,连府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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