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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一个没有见过面的朋友。”
“算是知音吧。”
陆佳佳终于知道孟时把她丢在夭山村,去见的“没有见过面的朋友”是楼三。
“不知道我身在哪里。”
“我生下以后会不会哭泣。”
“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我唱着没有祖国的歌谣。”
她想起了《流夏,想起了那个躲在相机后面的孟时。
明明是个没心没肺、忽悠人跳新宝岛、一张嘴能把人气的半死的无赖。
为什么会让人时不时的心疼呢?
陆佳佳回忆自己是怎么认识的他。
《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唉
那天他蹲在爷爷的店门口,叼着烟。
十分钟多的视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的,莫名的心疼。
像一个忧郁症患者。好吧,像一条…丧家之犬。
她联系了名叫孟时的账号,也就是发布视频的UP主,希望知道这是不是他本人。
于是两人开始有了交集。
明明才两个月不到,为什么感觉认识了很久很久?
“孟时!马路牙子主唱孟时!孟时!”
台上有人在大喊他的名字。
身边很乱,有人捂脸哭泣、有人振臂高呼。
整个场馆因为他沸腾了。
陆佳看着仰头闭着眼睛站在舞台中间的孟时,突然很想再一次拥抱他,就像在夭山村的屋顶上一样。
让人轻松的吉他声传来,然后他的声音盖过了场馆里的几万人。
“我不会再思念你,即便星河最后的幕布垂落眼底。”
砰!
他把吉他,砸在了地上。
嗡
琴弦崩断的声音传遍全场。
陆佳佳的目光越过地上破碎的吉他,看着白衣的孟时从舞台走向黑暗。
她听到一直稳重的二叔,突然对舞台大喊:“放下了!来吧!你天生是玩光影的人!”
陆成康帮孟时编辑了整个夏天的素材,于是有了《流夏。
这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交流,最直观的思想碰撞,远比语言来的直接。
人两只手能拿住的东西只要这么多,往前走,是一个不断放下,再拿起来的过程。
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取舍中前进。
哪怕有时候会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但这何尝不是一种乐趣。
虽然陆成康不知道孟时心里的包袱是什么,但他就是知道这一刻孟时放下了。
《流夏是一次释放,现在随着这把吉他的破碎,他终于可以远行。
陆佳佳看着兴奋的二叔,大声喊:“他放下了什么啊?!”
整个场馆此刻如同呼啸的大海,两人使用了一种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交流方式——面对面发泄式的大喊大叫。
陆成康看着老五拿起地上已经破碎的吉他,跟随孟时下场,喊道:“他放下……”
随着“百里秦川”谢幕,舞台上犹如黄沙呼啸的灯光效果逐渐转暗,直至陷入彻底黑暗。
陆成康突然感觉放下这个词不够强烈。
他沉吟了一下,用很戏剧化的词语,咏叹调似的,犹如一个中二病一样,“他杀死了以前的自己!此刻的他宛若新生!”
陆佳佳使劲的摇头。
她感觉二叔说的不对。
她想起了那天自己从护国寺的小巷误入“百花深处”,一个白衣少年背着吉他走过。
二叔说“百花深处胡同”以前都是涂鸦,直到0年被几次翻修,才变成现在这样光鲜。
而她在书上找到了更早的记录。
老舍先生在《老张的哲学里是这样写的:
胡同是狭而长的。两旁都是用碎砖砌的墙。南墙少见日光,薄薄的长着一层绿苔,高处有隐隐的几条蜗牛爬过的银轨。往里走略觉宽敞一些,可是两旁的墙更破碎一些。
如今少年砸掉吉他,穿过了这条少见日光,墙面破碎、满是涂鸦的胡同。
但他并不是放下了过去。
陆佳佳想起了那天屋顶上的拥抱。
“唉,你现在是真正活着吗?”
夕阳的余晖下,他张开双臂,身上热乎乎的。
陆佳佳嘴角不由露出了微笑,说道:“他也曾长发迎风,现在依旧一袭白衣。他没有杀死以前的自己,他们和解了。”
人生路上有的人选择放下“西瓜”继续前进,有的人选择抱着“西瓜”停留徘徊。
而孟时这货是个无赖。
他把“西瓜”砸开,一边吃一边走,不仅时不时坐下歇一会,而且还随手把“西瓜皮”丢的到处都是。
“你说什么!”陆成康没有听到陆佳佳声音不大的话。
陆佳佳便不再说,她想到了孟时说过的一句话。
“没想到最了解我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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