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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原位。
但霍琮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愤怒或者烦躁,那沉思的神情,倒更像是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对手、兴致勃勃的临战反应。
从乌斯身体倾斜的方位也可以看出,他此时此刻面朝的对手,根本不是什么李臻,而是郦黎这个皇帝!
——胆子不小。
霍琮脸色微沉,左手手掌覆在郦黎的手背上,漆黑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灰袍青年,目光中带上了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
“怎么了?”郦黎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霍琮没说话,他相信乌斯会明白的。
乌斯果然被他的动作激怒了,灰袍的长袖肉眼可见地颤动了一下,似乎是在袖中攥紧了拳头。
霍琮冷笑着勾了一下唇,收回目光,把自己的茶杯递到郦黎面前。
郦黎:?
郦黎:“我有茶杯啊。”
虽然没反应过来霍琮要干啥,但郦黎还是疑惑地接过了霍琮的杯子。
他看了一眼,觉得跟自己的那杯应该也没什么区别,又抬头看了看霍琮的表情,低头抿了一口——果然就是没区别。
但扎在霍琮身上的那道视线,几乎都快变成刀子了。
“第二轮比试,”乌斯一字一顿地开口道,“本座要比的是,除邪祟。”
听他的口气,仿佛霍琮才是那个邪祟。
经过刚才这一出,李臻的语气也不太好:“教主打算具体怎么比?”
乌斯抬起手,胳膊平举,直直指向霍琮的方向。
郦黎瞬间眉头紧蹙,在座位上直起身子。
这人要是胆敢……
乌斯胳膊一动,指尖滑到了台下其他坐着的观众之中,食指朝向的位置上,正好坐着那位朱老板:“这里坐着的人,应当都非富即贵。那不如你我随意挑选一人,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背负什么人命冤债。”
他低头看着突然变得面色惨白的朱老板,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被选中的人,也不必担心,即使有,我和李道长也不会说出去的,还会随手帮你除掉那邪祟呢。”
朱老板一口气吊在胸口,不上不下,脸皮抽搐了两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那在下就多谢天元上仙了。”
“不谢。”
郦黎便面扇掩唇,侧头对站在身后的沈江轻声道:“去查查这个人。”
“是。”
沈江默默地退下了。
朱老板被请上了台。
邵钱:“这一轮,二位可需要准备什么器具施展法术?”
“不必,我自带了。”李臻傲然道,“随时可以开始!”
乌斯却道:“我有一神器,能找出人心底一切真相丑恶,想要使用,只有一个条件:需得地水助力方才能显灵。”
“普通井水可以吗?”邵钱问他。
见乌斯点头,他便让人抬了一桶水上台。
几名黄龙教护法郑重其事地将一个青铜材质、样式古朴的巨大水盆搬上来,乌斯亲手用瓢舀起水,一勺一勺地将其装满。
“可以了吗?”邵钱问道。
乌斯摇了摇头,似乎是抬头遥遥望了郦黎一眼,对邵钱说道:“下面我要对神器施法,凡人不可轻易窥见天机。”
几名护法在台上用木棍和黑色帷幕支起了一个简易屏风,把乌斯环绕在中心,里面时不时传来念诵咒语的声音,低沉沙哑的声音,听得朱老板汗如雨下,不住地用手帕擦汗。
最后他终于受不了了,朝邵钱告饶:“天气炎热,我身子痴肥,实在受不了这个罪,还是让那位教主换人吧……”
“站住。”
朱老板肥硕的身形一晃,脚下却像是定在了原地似的,一动不敢动。
因为发话的人是郦黎。
“朱老板再养尊处优,也不至于这点热都受不得,对吧?”郦黎歪着脑袋,以手支颐,靠在座位上笑眯眯地问他,“朕都还在这儿陪着你呢,若是嫌晒,来人啊,去帮朱老板打个伞。”
安竹依言上前,要为他撑伞,朱老板吓得连连告饶:“使不得,使不得啊大人!我我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就成,我不热!我一点儿也不热!”
这回他是真的汗如雨下了,不过是因为吓出来的。
远处看好戏的人群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哄笑,这朱老板在京城之内,可是远近闻名的抠门扒皮,自家家财万贯,却仍和下人苦力斤斤计较,连他们几文钱的工费也要绞尽脑汁克扣,要不是因为出门都带着强壮仆役打手开道,早就被人当街吐唾沫戳脊梁骨痛骂了。
这会儿终于碰上了个硬茬——还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皇帝老爷,啊不,看陛下这年纪,该说是小爷才对,他们能不乐得拍手称快吗?
这边正热闹着,突然,帷幕内的念诵声停止了。
“快看,着火了!”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邵钱看到帷幕内燃起滚滚白烟,表情一变,一挥手,身边立刻有锦衣卫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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