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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堂弟徐纺,他父亲与徐虎昶是亲兄弟,在世时也从军,官至上柱国,爵追郡公。
徐纺父亲早逝,也在留国公府住过几年,但后来并未如徐缜、徐纪兄弟三人一样转从文,仍是投身军营。
京营是护卫京畿的几处大营的统称,皇帝虽没说具体调到哪一处,但将徐纺调回中枢就一定是要重用,以徐纺如今的功绩、官职,徐缜估计着,至少能有一个副职做。
如此对徐家自然是好事,但徐缜也在考虑,一家人一时风光占尽,真是好事吗?
一个军营副职,确实还不值得徐缜这样小心,伴驾多年,他也能感受到今上对他的信任,但身居宰辅之位一人之下,徐家又并非旧式门阀,而实实在在是跟随太祖起家的新贵,总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大夫人听了,半喜半忧,叹道:“就是一家欢喜一家愁吧。幸而七弟心性还好,这桩事也确实巧了,机缘凑巧,免去七弟心中生怨了。”
这一点徐缜倒是很自信,“七郎心胸是最开阔的,哪怕没有他媳妇这桩事,他也不会心存怨怼。”
对徐家人来说,家族的安稳长远远远胜过个人的显赫,家族便如一棵大树,他们都是树的枝干,他们好、树才强壮,同样,树强壮、他们才好。
人与家族相依相辅,相辅相成,是分割不开的。
但说起弟弟,京中这个还算省心,外头却有一个糟心的。
徐缜连着几日没休息好,正是心气不平的时候,才骂了老二一顿,稍作纾解了,又想起家中近日乱事的祸头老三——徐家十郎徐纯。
他磨磨牙,问徐大夫人:“给老十夫妇的信你写完了?”
“正要写呢。”提起此时,大夫人不禁一叹,“十七娘的事我有过,自然得向她父母请罪。可不是我有意推脱罪责,这一回事,老十夫妇就算挨一顿骂也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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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大长公主就咬牙切齿地骂了小儿子一番,连带着小儿媳,也有些反感,只是顾念她的女儿遭了罪,妻妾之争她又算受害者,才没骂出口。
这会在徐缜跟前,徐大夫人没什么顾忌,气道:“她怎么就能把从娘家带来的得力心腹都给见觉,到问星那,就是在安州伺候她的‘心腹’呢?结果就是问星身边被戳成了筛子,见觉那里倒是铁桶一片——她、她的儿子就那样好,女儿就半文不值吗?”
而且两个孩子来时,身边都安排得满满的人,她只当十夫人是不放心京中人手,心中虽有些不快,到底体谅为母之心,只顺从十夫人的意思,没再往里安排人。
不想就是亲娘给的人,出了都被妾室收买的这种大纰漏。
徐缜不想还有如此内情,不禁微微皱眉。
但正如他今日能将七郎叫来骂一顿,却不能直接指责七夫人,对十郎夫妇也是同理,何况十夫人如今也算半个受害者。
他干脆铺纸研墨,提笔先训十郎一顿——行事荒唐在大婚前先与嫂子的表妹有了首尾,又识人不清,没能察觉出妾室的真面目,险些葬送了女儿的性命,十郎这顿骂挨得不亏。
而且柳氏出身落魄,进徐府时陪嫁两口箱子都装不满,怎么数年过去,就大手笔到能重金厚礼赠与七夫人,她的人还能在京中大手笔地撒钱收买人心了?
还不是十郎纵容的。
再想到大夫人提起,徐问月、徐问星这两个名字的差距,徐缜心里更气,落笔比方才骂七郎还狠。
写罢了信,他又皱眉道:“得向母亲请个人去安州。”
大夫人已经住笔,赞同地道:“十弟多年来偏宠柳氏,仅凭咱们的书信,绝对弹压不住,是得请母亲出山。”
“不仅如此。”徐缜道:“柳氏的人在京大把撒钱,十郎再给,总也有限。若是从十郎那出的还好,只怕柳氏行差就错——得有个稳妥人去,我再从身边调一个管事,与母亲的人同去。”
大夫人一怔,然后感慨道:“要么你们是亲父女呢。真娘今日也与我说,柳氏出手过于阔绰,其中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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